【刀劍乙女】那個傳說中的79 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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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

一大堆只在電視上或者醫院看過的手術工具,一字的擺了開,佔去她大半個房間的地板,藥研也不囉唆的開始縫起厚比較嚴重的傷口,她在房間內目前只是礙事,她自發性地端著一盆子使用過的工具,打算去清理。



「用沸水。」藥研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,「消毒用沸水,還有……避開他們,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。」



「……現在他們一定在搜索吧?那我在房間裡消毒好了。」



她從她的行李中拿出了野炊的工具,開始煮水。



等她清洗完所有的工具,便看見捆成蛹狀的厚藤四郎正在來回滾動著,嘴上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,眼神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獅子。「厚藤四郎?你醒啦?其實你還蠻可愛的嘛?好像小獅子」



(厚怒瞪她)



「……藥研?你在做什麼?」她轉頭便看見藥研嘴咬著自己左手的衣袖,右手拿著針,一來一回的縫著自己左手的傷口。



藥研冷淡地抬了眼皮看了她一眼,便繼續低頭縫傷口,簡單的處理完後,藥研他開始收拾著東西。



「咦?你們要走了?可是你們剛剛從那裡逃跑的吧?他們一定還在找你們啊!而且一期一振和厚藤四郎都還負傷著,你們可以留在這裡養傷!反正我的房間他們再大膽也不會擅自闖入的吧……?」



「所有的人類都不可信。」藥研背對著她收拾醫療用品,還是用一如剛剛的冷淡口氣說著,微微側過臉卻也沒有看她一眼。



「包括妳。」



「誓約對你們來說只是空話,對你們而言諾言只是心情上的註解,若是有利可圖……便會將契約踐踏在腳下,這就是人類。」近乎指責地說完,留著有點手足無措的那女孩子,藥研轉頭挑起一期一振正準備再抱起掙扎不休的厚,他知道他只是在遷怒……因為他們都拿那個人沒有辦法。



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,隨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,不斷的敲著彷彿下一秒就會破門而入。



他們來了!她用氣音告訴藥研,「躲起來!人感覺很多!」



她把自己扎成馬尾的頭髮放下後瘋狂亂甩,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推開了門──門外的是五名刀劍男士──亂藤四郎、山姥切國廣、燭台切、長谷部和骨喰藤四郎──她心中慘叫。



要死……有偵查能力相當不錯的刀劍,至於逃跑……大約也跑不贏骨喰和亂,希望能瞞過這些偵查兵……她冷汗直冒。



瞞得過嗎?



「大人深夜叨擾實在很抱歉,但是我們需要近妳房間找東西。」燭台切有禮貌的說道。



咦?劈頭就是告知自己要搜索房間,根本連禮貌性的官腔都沒有,讓她有點傻眼。



「那就失禮了。」誤以為眼前的代理審神者是默認了……又或者是說,眼前的代理審神者的意願根本無關要緊。長谷部直接伸手要推開門。



靠吆,她沒講話就當她死人膩!?她整個開始有些不爽。你們當她房間是廚房想來就來!?



她按住了長谷部的手,長谷部整個人繃緊了全身。「大人?」



「把我叫醒第一件事就是要進我房間?再怎麼說這也是我在睡覺的房間……能否請各位停止這無禮的舉動?」她披頭散髮、身穿睡袍的看著眼前所有的付喪神,而全部的付喪神就像是出陣一般,各個皆身著兵裝,是怎麼樣?當她房間是戰場?



「妳這傢伙……!」長谷部握上了自己的本體。



「長谷部!住手!」山姥切大聲喝止了長谷部──他的手已經按在刀柄上。「你在幹什麼!」



「我現在要睡覺,麻煩各位離開這。」她口氣相當惡劣的說道:「想要搜我房間?拿搜查令來!」搜查令是時之政府核准的證件,因為有代理審神者的職位,所以除非必要,否則就算是身處其他本丸,仍不得隨意進入代理審神者的領域。



長谷部氣的掉頭就走,其餘的付喪神跟著離開。






「嘿嘿!怎麼樣?演的不錯吧?這可是參照我一個起床氣很嚴重的朋友樣子演的!」她推上門,一蹦一跳的走近藥研和厚。



藥研和厚無言地看了眼前的代理審神者一眼,這女孩子到底有沒有長心眼……剛剛長谷部是想直接動手吧?殺氣重到連著門板和牆壁都擋不住──大約是想直接殺了她然後破門而入,若是山姥切未阻止,眼前的女孩子腦袋大概分家了



藥研安靜的拿起藥膏和布條,小心翼翼的先開包裹住一期一振的布料,算了……就先在這處理好一期哥的傷,一期哥的傷口又快惡化了……這種傷,一般藥物根本沒有用。



跟山姥切那一派系不同,長谷部並不是那種會仔細思考如何處離後續問題的付喪神──處理屍體必須要一陣時間,山姥切之所以喊停是因為怕這個時間點檢察使再次上門……藥研轉頭看著那個神經大條的代理審神者,正在拿酒精,豪邁的噴灑在厚的傷口上。



「呃啊啊啊──」厚慘叫,「好痛好痛好痛!」



「喂喂喂!你太大聲啦!」她馬上把撕下來的黑色膠帶再一次的黏回去。



「知道痛就好,下一次別再打架了!兄弟打架就算了,居然還動真刀?這違反了打架的美學!」



「嗚嗚嗚嗚嗚、嗚嗚、嗚、嗚──!」嘴巴被摀住的厚只能嗚嗚的發出語意不明的聲音,因為全身被緊緊的捆住,所以他也只能被綁在地上動彈不得。



(這才不是打架妳這個臭女人!!)



「什麼?你說你還要噴酒精跟碘酒?早說啊~」她作勢要繼續倒酒精。



「──!!!!」厚臉色大變,扭動的更激烈了。



(住手妳這笨蛋!!!!!痛死啦!)



這邊雞飛狗跳卻也吵不醒被迷昏的秋田藤四郎,大概是她藥物放太重了?她最後還是沒有往厚的傷口上倒碘酒,看厚痛的冒冷汗她也不忍再繼續,最後幫厚貼上了她的恢復符咒,雖然效果極微。



她一邊貼一邊碎碎唸,貼完了她轉頭把碘酒的瓶子塞回醫療箱,「果然還是要用月耕的咒比較有效?唉……算了……咦?」回頭時她愣了住──她剛剛才貼上去的符紙已經成了一堆灰燼。



「怎麼回事?」就算她的靈力量不多,質地卻也不能算是最差的呀!為什麼這麼快……她忽然想到了什麼,伸手開始解開厚的衣服,因為是深色的衣服所以有什麼痕跡都很難看清嗎?還是其他地方也有傷口?掀開衣服她有點愣住。



厚的背後密密麻麻的──全是鞭痕,如同之前看見五虎退的背後一樣,只是厚的背部仍是鮮血淋漓。



「你……」她看了眼自己的手,剛剛原以為只是厚冒出的冷汗──其實全部都是血,沾在她長上的不是汗水,是血液……整個手掌全是血。「你們……」她的聲音有著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顫抖。



「你們……究竟怎麼回事……?」她仍然是有些呆楞的看著手掌的血。



回答她的是沉默,藥研、厚還有已經清醒的一期一振都沉默不語,她看向厚,厚也別開了眼睛。



藥研停下手上的動作,卻也沒看她一眼、依舊無法開口說話的一期一振,和無法動彈的厚,所有的人都望著虛空,眼睛裡什麼都沒有,空蕩蕩一片。



在很久很久以後,她才明白過來,那時候他們所有人的眼神中的含意……那叫做絕望。



「……」不肯回答她是嗎?她賭氣般的低下了頭,開始不用錢似的拼命往厚身上貼恢復符紙,但是每次幾乎是剛剛貼上時就粉碎成灰燼。



「是嗎?又開始流了?」藥研在她搜出第二箱的符紙時,開了口。「妳在本丸裡時候,雖然機率很小,但是有人受傷時千萬不要碰到任何人的傷口……密蠱會寄生在裡面。」



密蠱?這是什麼?會什麼會有寄生這種詞彙出現啊……!難不成是傳染疾病?「密蠱?那是什麼?」



她轉過頭問,藥研若無其事地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,掏出一罐黑褐色的液體後整罐往一期一振身上倒。



什、什麼嘛!每次都故意講話講一半!這樣子讓人更在意了好不好?還有這個本丸到底怎麼回事!等她任期結束了之後,乾脆替他們本丸申請檢疫消毒好了,寄生那是什麼鬼!她低頭繼續往厚身上貼符咒。




把她身上備用的恢復咒紙全部都清空之後,好不容易厚身上的血停下來。



「呼!總算停了!藥研,一期一振還好嗎?」她回頭看藥研,藥研正把空了的罐子蓋上,一期一振則是上半身的衣服都被扒光,黑色的汁液停留在一期一振的皮膚上,厚厚一層,咦?



所以說剛剛黑色藥水是塗在一期一振身上?剛剛那罐黑色的藥水不是水狀的嗎?她好奇的走過去,低下頭想去仔細看看那層黑黑的表面長什麼樣子……結果藥研忽然放下了他剛剛蓋好的瓶子,用幾乎看不見的速度衝向她,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後拖。



「嗚呃……」因為力量實在太大,她整個人往後到下……好痛!藥研手勁好大──手、手腕快斷了!她痛得低嘶了聲,藥沿用一種極為冷厲的神情看著她,像是看著敵人。



好兇!QAQ可是犯錯就是要道歉……



「抱、抱歉我沒有惡意,我不是要傷害一期一振……我只是想看清楚黑黑的那層藥物……」她指著反方向的一期一振抖著音說著。



藥研盯著她良久,紫色的瞳孔像是無機質的寶石,在昏暗的室內閃爍著幽光,似乎是在評斷她自己的話有幾分可信度。



不要一直用想宰人的眼神看她啦……嗚嗚!──好可怕!她閉緊了眼。



「唉」



良久,她像是聽見了藥研輕聲的嘆息……她張開了眼睛,看見藥研對著她指了指一期一振那邊的方向。



不生氣了嗎?她心中有些鬆了口氣,這本丸的付喪神們其實都有些神經質呢……或者說,很緊張?她看著藥研的手勢,跟著回頭看一期一振。



「怎麼了嗎?一期一……」她忽然停下的聲音。



那一層厚厚的漆黑膏狀物,如同沸騰般不斷滾動,膏狀的物質卻流動性非常高的上下的撲騰著。



藥膏在沸騰?她有驚訝的看著這反滾的藥膏。這是什麼藥啊!



接著,她看見了一幕令她足以畢生無法忘記的恐怖景象……沸騰般的膏狀物質中,翻滾出一條一條的……白色的蟲,不斷蠕動著,細細的,數量卻十分的多。



像是有著成千上萬隻的白色不斷在膏質的藥物中反滾著、扭曲著的線條,沒過多久漆黑的膏狀物質全部爬滿了不斷扭動、爬行的蟲子。



像是,會動的胖胖的麵線……她一陣反胃,眼前有些發黑,胃好像塞滿東西,好……想……吐……



「別碰到,這是密蠱的母蠱成蟲……正要產卵。」藥研的聲音像是很遠的地方說的……聽不太見……聲音不見了,接下來是一片黑暗。



她暈了過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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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被冷醒的,剛睜開眼時有些迷迷糊糊的……奇怪?怎麼會這麼冷?她又閉上了眼,縮回被窩中。



啊!她在一個積雪的本丸嘛!當然會冷……等等,她可是都有點煤油暖爐的,不應該這麼冷才對!她驀的睜開眼。



──藥研呢?一期一振他們怎麼樣了?她緊張的一看,發現所有人都還在她房間裡面──厚和其他人都睡著了,藥研不知道從哪拿出的棉被蓋在他的兄弟們身上,自己也改著一件涼被。



冷死了吧?整個本丸都是雪呢?居然只蓋涼被……她搓了搓手,冷死人啊……



拿著身上的厚被子蓋在藥研身上──大約是昨天又是作戰又是到處奔命的,還揹著兩個兄弟,身體非常疲勞了吧?連她替藥研蓋被子時,藥研都完全未察覺到她的動作。



伸了個懶腰順便打哈欠,唔……好想繼續睡……「這種天氣就是要睡覺啊……為什麼還要辦公?」她轉過身,發現秋田藤四郎正盯著她看。



她就不期望有點形象了,但是能不能讓她每次出場都別那麼尷尬?



「早安。」沒有回應。



對哦!秋田小朋友全身被捆住──秋田只能睜著演死死盯著她看,彷彿她下一秒會吃掉他哥哥們──「要吃早餐嗎?待會我會去吃你們本丸中的燭台切煮的飯,你們要吃的話我全留給你們,反正都是魚我不喜歡吃……秋田喜歡魚肉嗎?」



完全不理她,跟她大眼瞪小眼,糟糕……她真的不大會哄小孩。



「呃……抱歉啊?我還不能解開繩子,等藥研醒來吧?會不會冷?等等我開一下煤油爐。」她一邊啟動煤油爐一邊說道,「不然你們武力強大我坦不住,我武力科目可是所有科目之重最低的……雖然其他科目也不高……希望待會出太陽,這樣子就可以出去外面玩了~要是沒有雪就能一起野餐了呢?這裡好冷!」



她回過頭時看見的就是秋田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,「呃?等等秋田你別哭啊!」



感謝自己哄小孩技能點0,起了反效果……秋田開始大哭(自行判斷,因為膠帶封住了厚和秋田的嘴)身體不斷的抖著,看樣子哭的很慘?



「啊啊!算了分你一口好了……我先說哦!沒有第二口!這是我的早午晚餐!」她肉痛的掏出那罐巧克力醬。「吶,張開嘴……等等你的嘴被封住,不准大喊大叫哦?不然我會再封回去的。」



嘴上的膠帶撕了開,她雙手都在跟那罐黑黑的物體奮戰……就算這時大喊求助也是行不通的……現在是清晨,必須要人多時喊才會引起注意……



「唔!」正在思考時,忽然眼前的代理審神者將挖了一坨黑色不明物的湯匙塞進自己嘴中。



濃郁而散發著榛果香的〝物體〞直接在嘴中化散開,秋田睜圓了眼,第一次吃到這種東西……好好吃……甜蜜的像是能忘卻所有的痛苦。



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食物能讓人忘記疼痛……





「這個是巧克力。」秋田看向那個代理審神者,她正用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看著他。「我說了哦?只能一口~好吃吧!是過很多牌子後我覺得還是這牌子的巧克力醬加上榛果醬最搭!是我自己混的呢!……欸欸欸!?」



他開始抽噎了起來,他還可以再次的……在心底暗藏絲希望嗎?如果再次跟眼前的這個代理審神者求救呢?是不是也會跟之前的代理審神者一樣,出賣了本丸的所有付喪神?還是拒絕同流合汙而被……



可是,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可想了,拜託了……誰都好……救救一期哥和大家吧……我們已經無計可施了……



「為什麼越哭越大聲了啊!停停停!別哭了啊!好啦再給你一匙……」她大驚失色,「那兩匙……拜託了啊啊啊別再哭了!」



秋田最後整個人放聲大哭,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種,像是要把一生之中的委屈一次請洩而出──怕秋田把所有人都吵醒,她最後就只好抱住秋田小朋友,把整個人埋到自己懷中將聲音壓到最低。



「乖乖乖……」



奇怪?不是說零食是萬用靈藥?怎麼越哭越大聲了?她痛苦的看著差不多全空了的玻璃罐想著。



月耕救命!她快絕糧了啊!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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